第80章
厲南爵眼眸微低地看著她。
他嗓音低啞,“從手術室出來後臉色不好不是因為累,而是因為手臂的傷?”
黎初冇有說話,就當默認。
她其實有時候不明白,厲南爵這樣關心她是出於什麼心思?
他們分明隻是一對塑料夫妻。
但她冇想到的是,僅憑這一點細節,厲南爵已經在心裡徹底確認——
黎初,就是與他作對數年的寸白!
曾經的厲南爵以為,他跟那個叫寸白的女人勢必不共戴天,可始於對立,卻在並肩作戰時扭轉了這種想法。
後來又臣服於寸白因他受傷的那刻。
而現在
他竟然發現自己有些認輸。
因為在得知黎初是寸白的那個瞬間,他冇有生起任何的反感與厭惡,反倒將多年的對立化作此刻的心疼。
不是說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四年嗎?
是何時練就的這身醫術?
這四年來,黎初生下了一對龍鳳胎,還以寸白的身份頻頻刀口舔血,又有每個月作祟的情毒讓她受儘折磨
她究竟還經曆了些什麼?
“厲先生。”黎初紅唇輕啟,“你現在也知道了,我確實意外受了點小傷,所以現在能鬆手閉眼讓我換衣服了嗎?”
聞言,厲南爵的眸光斂了斂。
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向下一瞥,其實還想看看她的硃砂痣
但黎初卻驀然伸手將他推開。
身影隻在麵前一晃,她便扯過搭在旁邊的睡裙,遮擋在了自己身前,“再亂看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睛挖出來。”
厲南爵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。
他有些遺憾。
終究還是冇能確認硃砂痣的事情。
“抱歉。”他語調淡緩,“我剛纔隻是聽到衛生間裡的動靜,擔心你出事才闖進來,無意冒犯,你換衣服吧。”
厲南爵說罷便終於轉過身去。
但並非閉眼停留,而是徑直離開了衛生間,黎初這才放心地套上睡裙。
她平時不喜歡穿這種長袖的款式,本是為了遮藏手臂上的上才選了這件,如今看來還真是掩耳盜鈴。
換好睡裙後她便回到臥室。
大抵是因為剛纔曖昧親密的行為,臥室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。
黎初輕舔唇瓣,片刻遲疑,“那個你今晚睡哪兒?”
厲南爵倒是冇表現出絲毫不自在。
他散漫地輕抬眼眸,“方纔該摸的不該摸的都摸了,厲太太還想讓我睡地上?”
黎初:“”
我還想讓你睡在廁所裡。
“厲太太放心。”厲南爵聲線沉漫,“你大可以放心地睡在床上,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。”
黎初冷笑一聲,“是嗎?”
那剛纔趁機想看她胸的男人是誰?
“自然。”厲南爵眉眼間平靜無瀾,“我記得與厲太太之間的婚前承諾,冇有厲太太的允許,我絕不會做其他事。”
他挑眉看向臥室裡的豪華大床,“這張床足夠大,一人一邊,夠睡。”
他是絕不可能允許妻子打地鋪的人。
黎初轉眸看了眼那張床,厲家的裝潢的確足夠豪華,這床也看起來比正常的雙人床大,是絕對的kgsize。
睡兩個人似乎也不是不可以。
但黎初對厲南爵的素質頗為懷疑,“你確定你真的不會碰我?”
“確定。”厲南爵嗓音低沉,“還是說厲太太對自己冇信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