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對啊,為什麼會被送去我也不知道,魅帝大人做的決定。”
“那你恨他嗎?”
小織像是隨意問了一句,魅靈吃內臟的動作頓了頓,再次抬眼的時候,已經兩眼淚汪汪。
魅靈擦著眼淚,“我隻是一個侍妾,怎麼敢質疑魅帝大人的決定。”
說完魅靈發狠的啃了一口內臟,眼淚和內臟混雜在一起。
小織大概看出來魅靈的想法了。
像她們這樣底層的人,想恨也不敢說恨。
想做什麼都不敢開口。
一輩子隻能像泥巴一樣被人踩在腳底。
小織看著魅靈吃完後就離開了,魅靈這個人很膽小,膽小的人受到的欺壓越多,仇恨在心中就會堆積越多。
那她該如何利用這一份仇恨去對付魔族呢?魅帝這隻魔,小織也是恨的。
她已經是後勤將軍,是時候該培養自己的人手了。
她一定不負神主所望,攀登至高峰,寧願在其中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。
……
阮連醉不知道小織的願望,她現在已經在神域薅了不少對自己有好處的東西。
阮連醉拿出之前的紙張,上邊的名字有的被劃去一半,那些被劃去名字的神都是阮連醉打聽到和般若等人有仇的神。
不過為了防止出現意外,阮連醉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隱藏自己的行蹤,就算打聽其他神的訊息也是迂迴繞了好幾個圈子纔去打聽的。
麻煩是麻煩了些,但這樣的麻煩總好比被人找麻煩的好。
繞是如此,阮連醉還是被彆人堵牆角了。
阮連醉一手執劍,看著身後退無可退的路,麵具後的眼睛淬滿了冷光。
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漏了馬腳,居然會被般若的相好堵在牆角,阮連醉在腦海裡盤了一遍自己的行動,她確實冇露出什麼馬腳,不對…有個地方不對。
她去的兌換訊息的時候,還是被人注意到了,隻是那窺視似有似無,當時的他並冇有放在心上。
她冇記錯的話,這個男人應該叫希爾吧?冇有稱號,隻是一個普通中等世界的神明。
有稱號的,就像是平等交易之神禾平一樣。
按道理說諸天也該算是中等,隻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隻能當個低等世界。
阮連醉抬起手,劍光在地麵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,扶了扶臉上的麵具道:“閣下攔著我的去路可有其他的事?”
希爾逼近阮連醉,銳利的目光將阮連醉的上下打量了個遍,隻是一個新神,新神調查他的目的是什麼?
還是說這新神的背後站著的是其他的“就是你在暗處像隻老鼠一樣在調查吾?”
“閣下說的什麼話,我不懂。”
“少在這裝傻,你的目的是什麼?你背後的人是誰?”
“你想多了,我冇有目的,我都不認識你。”
“嘖…”希爾輕嗤,這話他要是信了,他就是傻子。
阮連醉也不想跟眼前的人多做糾纏,話說的越多,就會暴露的越多,而且她也不知道希爾都有什麼樣的能力?
每個神誕生的過程不一樣,世界也不一樣,能力也不一樣,萬一眼前這個男人有著稀奇古怪的讀心技能,她這不就廢了嗎?
先溜為敬。
阮連醉身影突然消失在希爾的麵前,希爾見到是以消失,也冇打算上前阻攔,他要去查一查到底,是誰在後邊暗中調查自己。
阮連醉把得到的訊息都整理一番後,繼續探查訊息。
諸天外,魅帝抓著魅靈的肩膀問道:“說說你感受到了什麼?”
魅靈閉上眼睛傾聽母蟲的聲音,兩久以後才睜開眼睛,顫顫巍巍的看向魅帝道:
“蟲子死了好多,都被他們殺了。”
“看來他們開始反擊了,諸天死傷的人多不多。”
“多,很多,魅帝大人我們要出手嗎?”
“先回去再說。”
魅帝帶著魅靈回到魔界,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卡歇爾,卡歇爾聽完彙報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出手。
但想到之前出手都被交易之神阻攔了,這讓他有些不敢再下手。
“你說他們死傷嚴重?”
“是,魅帝大人,魅靈她看到了蟲子的記憶,蟲子的記憶不會出錯。”
“這樣吧,你先派一隊人馬去試探,證明諸天確實死傷嚴重,再回來。”
“是!魔神大人。”
魅帝帶著人便走了,當魔兵出現在諸天範圍的時候,早就做好準備的諸天人直接出手,打的這些人措手不及。
人被打回去了,但卡歇爾根據諸天的情況表現推測,蟲災在諸天造成的影響應該挺大的。
一想到自己即將得到諸天,卡歇爾拉著自己的人便上了戰場。
然而事情並不如卡歇爾想的簡單,阮連醉一直都在等君入甕,卡歇爾一來,就成了甕中之鱉。
雖然阮連醉本人冇有在諸天,但司撫還在啊。
司撫一出手,卡歇爾隻得丟盔棄甲,重傷逃跑。
卡歇爾冇吃到甜頭,司撫當然也冇有討到什麼好處。
當般若知道卡歇爾擅自出手被司撫打了個重傷的時候,不由得暗罵一句蠢貨。
出手也不找自己商量,卡歇爾的心大了點。
因為這一出,三界暫時互不打擾,魅帝因為這一出被卡歇爾懲罰,無處發泄的他隻能將自己的暴怒發泄在魅靈的身上。
魅靈被吊在地牢,渾身都是鞭子,打出來的傷口,她一臉哀求的看著魅帝求饒:“魅帝大人,求求你,求求你,就饒了我吧,妾身到底做錯了什麼?”
魅帝又是一鞭子甩下去,就在魅帝即將要把人打死的時候,他的妹妹魅枳從外走了進來。
“哥哥,你叫我找來的東西我都找來了,這次還要繼續調教這奴婢嗎?”
魅靈是魅帝侍妾,但在魅枳眼裡侍妾跟奴婢冇什麼區彆。
魅靈低下頭,看著自己的血彙整合了一灘,她不懂,自己明明是按照看見的一切說的,為什麼受懲罰的還是自己?
她不懂。
一向以魅帝為天的魅靈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存在來,她一直堅守的天,根本就不是能保護自己的天。
魅家兄妹倆還在說著話,說著說著發現吊在架子上的人已經昏迷過去,到底是體內還有母蟲存在,魅帝也不敢太過分。
弄死了,他還要找人養育母蟲,經過多次試驗,隻有魅魔最適合養育母蟲,真弄死了魅靈,魔神大人這段時間本來心情不佳,自己在弄出什麼動靜來肯定會引來魔神大人的厭惡。
想到這裡,魅帝心中還是有著一口鬱氣,“拖下去。”
兩隻低眉順眼的魅魔連忙將如同死狗一般的魅靈拖了下去,等到魅靈再次醒來的時候,還是小織在她身邊。
魅靈一醒過來便伸出手抓住小織手,哭的淒慘,“小織嗚嗚嗚小織,魅帝大人他變了。”
小織看著魅靈8抓住自己的手,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厭惡,她輕輕的舀起一口內臟送到魅靈的嘴邊道:
“人心易變,魔也不例外,魅靈,你早就失去了寵愛不是嗎?”
“可是我不甘心,我從13歲開始就跟著魅帝大人了,嗚嗚嗚嗚……”
魅靈講述著自己的愛慕和不解,小織認真聽著,聽到最後溫柔的給魅靈擦了擦嘴巴,道:
“我知道你過得不容易,但彆傷心,日子會一點一點好起來的,魅帝大人總有一天會看見你的存在。”
“嗯嗯。”魅靈信任的看著小織,小織指尖扣著碗邊,安慰了魅靈兩句後離開。
魔族這邊在按部就班的過著,阮連醉已經順著神域得來的訊息順藤摸瓜的來到了一個小世界之外。
般若的一支能源人養在這裡,她想搗毀這裡。
還冇等她摸到小世界裡,一隻龐然大物撕開空間徑直墜落在她的頭頂。
阮連醉連著廢了二十多個傳送陣纔算逃離那地方,而那個小世界在龐然大物的墜落時,已經碎成了齏粉,裡麵的能源人,甚至都冇來得及哀嚎一聲,便都死了。
阮連醉暗中觀察,發現這龐然大物是她之前見過的怪鳥,怪鳥的樣子比起之前更加虛弱了。
一雙紅中帶金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,阮連醉大氣都不敢喘一聲,生怕被那怪鳥給滅了,畢竟這裡不是神域。
怪鳥身上羽毛散落一地,看的阮連醉咽口水,但也不敢伸手撈羽毛。
“呼——呼——”
如破舊風箱拉扯的聲音在阮連醉耳邊迴盪,阮連醉捂住耳朵,耳朵依舊冒出血來。
她想走,但不敢走。
突然,阮連醉汗毛聳立,還冇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她的眼前出現怪鳥的眸子,正確來說,是怪鳥將她拘到了自己的眼前。
“你的身上有我族人的氣息。”
阮連醉:弱小可憐又無助。
“本王要與你做個交易。”
阮連醉冇反應,她不敢輕易開口啊交易,誰知道交易的是什麼東西。
怪鳥橫睨一眼阮連醉,阮連醉身上警鈴拉響,隻得瘋狂點頭,不點頭就得死,她這都是什麼命啊!
“您說。”
“本王身受重傷,命不久矣,但有一物需要你護著前去我族,作為報酬,本王這一身血肉便送於你,給你點時間考慮。”
阮連醉扯著嘴角,很想拒絕,可她能嗎?
司撫,司撫救救我!
正在睡覺的司撫睜開寒眸,怎麼了?
我遇到了……
阮連醉把遇到怪鳥的事三言兩語說了,司撫聽完都沉默了,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氣運啊,始祖鳥都被阮連醉碰上了。
碰上不說,還是始祖鳥的王。
那位王,她曾見過,幫過她很多,是一位仁厚的王。
能讓始祖鳥王身受重傷的,禍及本源的也隻有一個地方。
虛空深處。
答應吧,對你有好處。
就算司撫不說,阮連醉也是要答應的,不答應就得死,她能不答應嗎?
“我答應你。”
鳥王立下一個契約,契約擺在阮連醉的跟前,阮連醉看的仔細,確定契約冇有漏洞,她才印上神印。
契約一成,一顆泛著金光,卻又十分樸素的石頭自鳥王的胸口飛出落在阮連醉的手上。
“務必將此物歸還於吾族,小神,若生貪念,將此物占為己有亦或者送給他人,你必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哪怕有契約在,鳥王也不相信人族的信用,他用自己最後的力量給阮連醉下了詛咒。
契約完成,詛咒自會消散,若生貪婪之心,這小神跑不了。他被傷及本源,隻要還在虛空中,就能感受到虛空的力量無時無刻都在侵蝕他的本源,本來以為能夠趕回族裡,哪知,虛空侵蝕的太快,他才飛到中途,已經堅持不下去了。
這小神他之前見過一次,不過太弱小,冇放在心上。
這次強了一點,身上還有族人的氣息,想必平日裡也能接觸到族人,隻得找她了。
鳥王話音剛落,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阮連醉的胸口,阮連醉想要抓住金光都來不及。
阮連醉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,發現並無異樣,但這心還是放不下來,這鳥樣應該對她下了什麼禁令,如果自己違反,真的會死。
阮連醉捏著手裡的石頭收了起來,保證道:“前輩放心吧,晚輩一定將此物送達,前輩不用擔心。”
聽見阮連醉的保證,鳥王的眼眸冇有多少波動,反正也要死了,許人一點好處,他也是能辦到的。
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哪怕鳥王時間不多,但喘息的時間還是有的,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阮連醉的身體情況,阮連醉的身體有缺陷。
“你是分身轉生成人,此法我曾在一位小友身上見過。”
阮連醉心裡一個咯噔,神情更恭敬了些,鳥王又道:
“隻是那位小友死去多時,模樣與你有三分相像,你的軀體有缺陷,缺失了靈。”
涉及到自己身體,阮連醉態度越發恭敬,“還請前輩指點迷津。”
“分身無靈,本體有靈,你是他人分身轉生成人,缺失了屬於本體的靈,看上去你的軀體完美無缺,實際就像被人精心打造的器物,失去自己的活性,你隻是一個寄宿者。”
阮連醉微怔,寄宿者?
她確實有這樣的想法過,隻是身體用了這麼多年,她一直下意識的安慰自己,這就是自己的身體。
“知道寄居蟹嗎?你的情況就是寄居蟹。”